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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te des Vins d'Alsace

阿爾薩斯葡萄酒之路 (Route des Vins d'Alsace) 是法國最古老的葡萄酒之路,源起於1953年,路線從北邊的馬蘭海姆 (Marlenheim) 到南邊的坦恩 (Thann),沿著弗日山脈 (Massif des Vosges) 東側綿延 170 公里。星邏棋佈的葡萄園散落在大大小小的東向山坡上,像是一條綠色的緞帶,被覆在弗日山特有的粉紅色砂岩上。

Route des Vins d'Alsace 

葡萄酒之路上共有 67 個產酒村鎮,三種法定產區:Alsace AOC、Alsace Grand Cru 以及 Crémant d'Alsace。阿爾蕯斯從 70 年代起迄今總共有 51 個葡萄園列級 Grand Cru,其中 49 個位於葡萄酒之路上,面積僅占 4% 左右。

今天要參訪的 Domaine BOHN 在葡萄酒之路上,位於史特拉斯堡 (Strasburg) 以南約 40 公里處的海斯菲爾德 (Reichsfeld) 酒村,一個人口約 300 人的小鎮。鎮上的路很小條,遊覽車不能直接開到酒莊,需步行一小段上坡路。雖然阿爾蕯斯的緯度 "已經接近種植葡萄的北限" (想必應該很涼爽?),但早上 11 點的陽光還是可以用 "毒辣" 來形容,看來地球暖化對阿爾蕯斯應該也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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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途中經過鎮上的教堂,很迷你,有個高高的鍾樓,後面是夜總會,四週以矮牆圍起來。第一次來歐洲的時候,看到教堂總會有股莫名的興奮,不管大間小間,遇到就抓起相機猛拍。隨著旅遊的次數增多,現在已經不再那麼激動。教堂在歐洲的小鎮,就像媽祖廟或土地公廟在台灣的鄉下小村莊,基本上扮演著類似的角色,只差台灣不會把作古的人種在廟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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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上有幾戶人家的花園佈置地很用心,色彩繽紛的花簇開地好不燦爛,花盆內還有很可愛的小稻草人裝飾,任誰也會佇足欣賞這片美到不可思議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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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家的門口或牆面上掛著儲酒木桶的裝飾,上面繪有彩色字畫,看到這個就表示這戶人家有賣酒。(Vins=酒;Vente=賣;Vente audétail=零售 )

過了教堂不久便來到 Domaine BOHN。兩層樓的房子在三角形的屋簷下寫著大大的 BOHN,如果不是門口掛著的木桶上畫有葡萄酒瓶,應該沒人會知道這是間酒莊。之前領隊向大家介紹酒莊時,曾提到莊主像是一位藝術家。以這塊象徴招牌的木桶而言,畫上葡萄酒瓶的確比直接寫零售兩字要來得有藝術氣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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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斯菲爾德在 12 世紀時便開始有種葡萄的紀錄,當時的地主為昂德洛伯爵 (Andlau)。BOHN 家族大約在 200 多年前在這裡開始種葡萄釀酒,自此一代代父傳子,子傳孫,來到現任的莊主 Bernard。

Domaine BOHN 是我在歐洲參觀過的第 n 家酒莊,論規模和西班牙的 Bodega Almijara 有拚,都很小;若論莊主衣著的差異則是第一遭。Bernard 一身米白色麻紗T恤,頭髮後梳綁成一把小馬尾,身長約略 180 公分體型瘦高,黑色牛仔褲搭的是一雙運動涼鞋,很隨性的打扮。我的意思並不是說莊主接待客人一定要西裝筆挺才顯得尊重,而是這身輕鬆的打扮,就像是把我們當朋友,客人來家裡就像進自己家廚房,誰會約朋友來家裡時穿西裝迎接的,是吧?! (領隊盛博士和 Bernard 夫婦是朋友,這都是託盛博士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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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參觀葡萄園開始。從教堂往酒莊的方向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就可以到達 BOHN 的葡萄園。小路旁邊立了一座耶穌在十字架上受難的石碑,中間放著一個石刻骷髏頭,眼眶裡有兩顆白色小石子 (不知有什麼意義?該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吧!)。類似這種十字架在許多葡萄園都看得到,大名鼎鼎的 DRC 就有一座 (相片),前來朝聖的遊客一定會和它一起照張相表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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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一片片葡萄園散佈在向陽的東面山坡上,和緩一點的小山丘整座都是葡萄園,高聳一點的山頂則是未開墾的樹林。我很喜歡在葡萄園裡逛,研究莊主如何管理葡萄園,包含整枝的方法、土質、有沒有灌溉系統、是否實施綠色採收 (Green Harvest)、留幾串葡萄…等等。曾有團友說這是 "工程師性格",凡事追根究底,我則不這麼認為。葡萄酒不只是酒杯裡的東西,是農產品的一種,觀察它如何在田裡長大是件很有趣的事,不應該只從酒杯裡欣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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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nard 介紹葡萄園,從葡萄品種、樹齡、土壤到田間管理逐一說明,我能感受到他對這片土地有多麼熟悉。村子裡只有 300 人,但並非全為壯士,數字包含老人、女人和小孩。Bernard 雖然是莊主,在人力這麼單薄的情況下,只能校長兼撞鐘,從種葡萄、採葡萄、釀酒到裝瓶,通通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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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看 BOHN 的酒標,莊名後寫著兩個字 igneron indépendant,意即 "獨立酒農" 。以某種觀點而言這兩個字象徵 "榮耀",從耕種到裝瓶一手包辦不假他人,有如對待自己的小孩從出生拉拔到長大成人,付出的無論是愛或淚水,都是充滿感情的結晶。

如果從比較悲觀的角度來想,其實小酒農很辛苦,不像企業化經營的酒莊有大筆預算可以運用,雇請專人管理葡萄園,採收大隊在短時間內把葡萄送進新穎的釀酒設備,找帥哥美女明星代言產品,請國際知名酒評家背書,小酒農想在國際上揚名立萬 (賺大錢)?  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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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sace AOC 規定葡萄樹只能留兩條枝藤,一左一右往下綁成像山羊角的形狀,葡萄果串大約就生長在這個高度。葡萄主幹高約 50~80 公分,蔓生的枝條往上固定,保持約兩公尺的高度,超過的部分會被剪除。Bohn 的葡萄園不進行除草,"草可以保護土壤不被雨水沖刷,也可以增加土中的含氧量,維持土裡面原有的生態系。葡萄園裡沒有澆灌設施,逢乾旱也不會澆水,葡萄樹如果缺水,根就會努力往下尋找水源,同時吸收更多土壤裡的微量物質。" Bernard 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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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HN 的葡萄園約有八公頃,其中一片位於岩壁旁,幾乎沒有土,地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塊。Bernard 說:這是我祖先 (阿公?) 人工從石壁上鑿下來的碎石頭地,是 Bohn 最好的一片葡葡園。從酒莊走到葡萄園的路上大約有三種土壤,酒莊前的葡萄園以弗日山特有的粉紅色砂岩為主;十字架那邊則是花崗岩、頁岩和粉紅色砂岩混雜;這片則多是咖啡色的花崗岩摻雜白色燧石,撿拾一小塊發現質量較一般石頭要重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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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HN 種植了許多葡萄品種,包含麗絲玲 (Riesling) 、灰皮諾 (Pinot Gris)、古烏茲塔明娜 (Gewürztraminer)、慕斯卡 (Muscat) 以及黑皮諾 (Pinot Noir) 等。在葡萄園的角落種了一棵當地的原生品種,我忘記叫什麼名字。Bernard 用它來觀察環境對葡萄樹的影響,有事這棵會先反應,相當於報馬仔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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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HN 的釀酒設備沒有很新穎,侷促的空間裡被幾個約 2 噸的不鏽鋼發酵桶和 5 個 2~3000公升的大型儲酒木桶占滿,另一邊則放置小型儲酒木桶。相較於橡木桶,Bernard 更喜歡使用洋槐木桶,他認為洋槐樹細緻的花香可以為阿爾蕯斯的白葡萄酒帶來特別的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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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 BOHN 的葡萄園不大,但卻出產很多種類的葡萄酒,其中使用香檳區傳統二次瓶中發酵法的 Crémant 算是熱門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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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nard 的夫人 Melinda 是台灣人,因為愛上酒莊主人隻身遠走他鄉,隨夫來到阿爾蕯斯當起酒莊女主人 (另一種說法是農婦  )。Melinda 為我們準備了許多搭酒小點,麵包、起司、餅干,還有小蘿蔔沾鹽巴,非常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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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形的大玻璃桌面下是個地洞,沿著牆面插著許多酒瓶,底下鋪粉紅色砂岩和阿公敲石頭那邊的咖啡色花崗岩,展示的功能應該大過儲酒,很特別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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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nard 開了八款酒給大家品嚐,除了介紹酒款之外其實話沒有很多,可能是我聽不懂法語,鴨子聽雷。品酒過程中談到許多想法,包含傳統的思維、新觀念的試驗 (例如使用洋槐木桶) 等。我問他的釀酒哲學是什麼?Bernard 表示除了尊重阿爾蕯斯的傳統 (不能秉棄),也想走出自己的一條路,釀出心目中的好酒。一輩子專心做一件事,並把這件事情做好,這就是所謂的職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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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酒莊日期:2014/7/19

Domaine Bohn 網址:http://www.bohn.fr/index.htm

Melinda 寫的書:跟著酒莊主人品酒趣

酒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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